宁倚墨花楼

极圈上头选手,本质混邪杂食乐子人,搞的很多不限次元。

开到荼靡

      春末的时候,我再次回到家乡,明明是春风和煦的五月,却无端令人生出一些萧瑟来气。高楼取代了田野,喧闹取代了自然的声音。我的家乡终于不再是我的家乡了。
      我试图在那片曾经生机勃勃的荒芜上寻找些什么,终是一无所获,只好颓废地躺倒在裸露的土地上。伸了个懒腰,蓦地从指尖传来一阵刺痛,一下子便从地上翻身起来。四下张望那罪魁祸首,一低头,只见到身前的杂草堆下,压着一抹白色。
     再度蹲下身子,扒开草堆,我终于看清它了。是荼靡。儿时的记忆一下子涌上心头。
    仍是春天的时节,仍是无忧无虑的年纪,渴望寻找些什么来舒缓内心的缺失。然后便是我们的初遇,大抵是因为它太过显眼了罢,白色的花朵开在一片绿意中间,格外醒目。我悄悄地带了两朵回去,却被不幸地扔掉,母亲说“这花不吉利”。让我不要再碰了。再然后,我到了上学的时候,离开了家乡,都再没有见过荼靡。
      这荼靡的出现让我终于有了些怀念与熟悉的感觉,我忍不住盯着它看,那一尘不染的花瓣、倔强的姿态,以及茎叶上的尖锐爪牙,无一不让我着迷。这时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这荼靡与我,轻柔的风吹过竟染了些悲凉的气氛。我定定了定神,再次细细打量这些荼靡,它在微风中傲立。
      大约是气氛太过沉重了些,我便起身离开了这些荒废的田地。走到路边时,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些花开的方向––当然,什么也看不见,仅一朵荼靡还是太小了些。但我总有种感觉,它将仍然屹立于彼而不倒。
      前两日,闲来无事上网找了关于荼靡的材料,看到苏轼诗:“荼靡不争春,寂寞开最晚。”原本不觉有什,无端乎生出一股寒意。此时再细细来,又平添几分惆怅 。
这花终于是要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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